我作夢了....真是稀奇的事
夢境中回到了高中時代, 再次遇見昔日的她, 一段緣....
「妳好」帶著羞澀詢問了一句
「....」依然是緊抿著嘴唇昔日的她, 我記得從沒跟她說過話
「我該走了....」緩緩的, 她開口說了話
「????」一陣驚恐
她身上漸漸發出強光, 越來越強, 眼睛再也睜不開....
醒來時, 眼皮又酸又痛, 昨晚留下的後遺症....又為她哭了一
夜, 好恨自己這麼不爭氣....
今天該去參加第二次網聚, 早就已經答應她, 不去不行, 一直
都守著自己的承諾, 不想為了她拒絕我這一件事就踐踏自己的
信用, 穿上昨夜早就準備好的服裝,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還是
無奈的眼神....
人會來倒沒有上一次那麼的在乎, 反正也不會差到那裡去, 主
角有來就好, 還書, 是藉口, 了結不該有的這一段緣, 才是我
來參加網聚的主因
台中火車站依舊是人潮洶湧, 跟此刻我的冰冷的內心剛好成一
個對比, 找一個柱子倚靠著休息, 四處張望滿滿的人, 最近好
像常做這些事....
「怎麼不理我? 」她靠了過來, 外表, 依然是像以前的那樣堅
強, 聲音, 仍舊是像以前那樣輕輕柔柔
「有嗎? 妳又沒來找我....」別過頭, 不敢不捨的眼神被她撞
見, 聲音相當堅決, 但是心好脆弱
最談得來的學弟往我這邊走來, 拋下她跟學弟在一旁兩個人談
著最近的事, 暑假一個多月沒見了....有他陪我, 我並不會感
到孤單無助, 聊天來掩飾內心的徬徨, 她識相的走開, 就這麼
結束, 給她也還我一個自由....有緣無份, 她跟我說過的, 我
一直都記著....
「怎麼了? 今天看起來不太對勁」連學弟都看出來了, 我的表
情騙不了人
「你知道的」我回答著
「沒什麼值得留戀的」學弟安慰我, 雖然學弟也喜歡過她, 但
是早死心了, 不像我....
接下來的活動有點不太想參加, 算了, 就算是賠給她的最後一
次了, 從此便毫不相干, 跟自己這麼說....不捨, 又能如何?
不懂為何心裡還是抱著希望, 我真的不懂
與學弟走在大夥的後面, 他了解我的感受, 同是天涯淪落人,
學弟最近也才結束他的戀情....但他比我樂觀多了, 我就是放
不開, 主辦人找了一間茶店, 大家進去坐, 所有人都點了餐,
只有學弟跟我心情不好, 只點了一杯薄荷綠,
她挑了一個在我對面的座位, 我知道這是她對我的安慰, 畢竟
曾經互相吐露心事, 互相鼓勵, 但是她最終選擇的不是我, 我
該退出, 早就跟她說好的君子風度, 不願也得做....
好想對她說, 離我遠遠的, 不要再對我好了, 我無法再接受,
也無法再保護你了, 但我不想撕破臉, 破壞大夥今天的興致,
當初, 是我自己選擇淌這趟渾水的, 那時就說不後悔的....現
在也是, 還是不後悔, 只是走到這, 該回頭了....
緣....<2>
為了讓自己不看見她的身影, 我別過頭側坐, 跟坐在我隔座的
學弟繼續的聊著天, 時間經過....她作了什麼事, 我始終不知
道, 希望她不是一直的看著我....
二三個小時經過, 是時候該各自散了, 埋在心裡的不捨就這樣
也跟著散了最好....步行到電子街, 怕自己的車被拖, 所以停
在這邊, 我唯一的交通工具, 五十西西藍色迅光, 二手老舊車
了, 還得用腳踩才能發動, 好在今天很聽話, 踩一下就發動了
, 或許連它也體諒我想及早離開的心情吧....
看著已經好久不會動的時速錶,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騎多少, 陰
陰的天氣, 風很大, 夠我一路上把跟她過去的回憶隨風飄散而
逝了, 昨天答應妹要買麥克炸雞的, 找了一間離家最近的店就
進去, 麥當勞我沒進去過幾次, 就因為我不喜歡吃漢堡, 這一
次親自點餐倒是頭一次....
進入店內, 一個跟工讀生穿著不同的人就湊了過來, 我看是經
理領班之類的吧, 反正我是來買東西的, 其它就不用理那麼多
「還沒點餐吧? 請來這邊, 請問要點什麼? 」他把我帶到一個
窗口前, 殷勤的招呼著, 職業性的笑容
「三塊麥克炸雞....」
「還送六個麥克雞塊的是吧」他熟練的說著, 依他的才能, 我
看可以當上店長
「小如, 一個三加六」他朝窗口說著
「這樣就好了嗎? 需不需要來點飲料」他維持他一慣的笑容
我搖搖頭, 他點個頭就往旁邊招呼去了
「一共一百四十七元, 謝謝 」從窗口傳來聲音
一種好像在哪邊聽過, 熟悉的聲音
緣....<3>
我陷入了沈思之中, 在記憶中尋找著這份似曾相識....
「先生, 一共一百四十七元, 謝謝....」從窗口又傳來的聲音
拉回了我的思緒
「喔, 對不起....」從口袋裡拿出一堆一百元中抽了二張交給
窗口內的工讀生
「收您二百元, 找您五十三元, 謝謝」工讀生熟練的打著收銀
機, 就跟剛才那個經理一樣的熟練的習慣性動作
「....」明明是不熟悉的一張臉, 為何心中浮起一種異樣的牽
掛....一個模糊的臉孔越來越明顯, 但總是看不清....
在窗口前等待, 看著工讀生的動作, 白晰纖細的手將炸雞的盒
子放進紙袋中, 思緒還是不停的流動, 這個人應該曾經存在我
的記憶之中, 對於別的都沒什麼自信的我, 最傲人的就只有記
憶力....可是想不起來, 或許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吧
「先生, 您的炸雞, 謝謝, 歡迎再度光臨」她點了點頭說, 露
出淺淺的笑容, 跟剛才經理的職業性笑容, 迥然不同....我好
喜歡看見這樣的笑容, 尤其是現在的我, 好想說聲謝謝, 怕會
為人家帶來困擾, 只好把到嘴的話又硬生生的吞下去
我再看了她一眼, 記憶中找不到這段回憶, 放棄的轉頭離開,
反正今天也一直在拋棄一些記憶, 不差這一段....
麥當勞的一百四十七元炸雞我會再來買的, 比起網聚時的一百
六十元薄荷綠總是便宜多了, 那家店以後我不會再去....
「小如, 外面的樹葉麻煩妳打掃一下, 這邊我來」背後又傳來
經理的聲音, 今天風大, 樹葉是掉的滿多的, 我推開玻璃門準
備走出去
「對不起, 等一下, 謝謝」又是熟悉的聲音, 回頭看著她雙手
拿著掃除用具, 她向我點了點頭, 我會意的幫她撐著玻璃門,
她輕輕的經過, 掃把不經意的碰到我的西裝褲
「對不起」她著急的說
「沒關係, 不用太介意」反正我對自己外表從不太講究, 我在
她的注視之下走向摩托車
這次我的寶貝摩托車居然不聽話了, 踩了幾次還是發不動, 休
息一下, 回頭一望, 看見她也在看著我, 微笑著....
「????」等一下, 就是這個笑容, 剛才記憶中的糢糊影像瞬時
清晰了起來....封鎖於記憶中的甜蜜痛苦回憶
緣....<4>
好在車子來了, 通車的人都知道, 公車難擠的程度, 跟日本的
地鐵擠沙丁魚的程度相同, 加上錯過一班車可能就要再等上半
個鐘頭, 下一班車不一定還滿人不停, 這讓死黨放棄了過去找
那女孩子追問, 拉著我奮力的擠上公車, 由於女孩子坐的是公
路局, 我搭的是市公車, 不用擔心她會上來, 不過這下倒霉的
可是我了....
「你注意人家多久了? 」死黨要我老實說, 剛才沒辦法問到女
孩子, 似乎注意力都轉移到我身上
「....」我默默無言, 心中七上八下的, 不要再問啦
「怎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們? 至少也可以幫你出出主意啊」
「謝謝, 不用了....」我紅著臉說著, 這種事怎麼說的出口,
我還未滿十八歲耶, 不該談戀愛的
「喔, 臉紅了耶....」死黨一起的笑著
「你管我....」抗議也沒用, 他們還是笑的不可開交
「沒關係, 包在我們身上了」
「我不想一生清譽被你們給毀了」
那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上她了, 車子呼嘯著, 隨著搖
搖晃晃的車體, 心情隨之起起伏伏....
「她是哪一班的你知道嗎? 」死黨又追問著
「....」我搖搖頭
「什麼都不知道還想追人家? 」死黨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好像是音樂班的」我喃喃的說著
「音樂班....嗯....有線索就好辦了」
「等, 等一下, 我可沒有說要追她....」我辨解著
「好, 我們只不過想要知道有關那個女生的相關資料」死黨神
秘的微笑讓我有些不安, 不過我也是想知道有關她的種種....
死黨們這麼講, 我也只能任他們去搞了, 反正擋也擋不住....
「不要跟人家亂說喔」我很擔心, 不知道死黨會弄出什麼事來
「知道, 知道」死黨點著頭, 還是一樣笑的很詭異
緣....<5>
隔天上課時一直心神不寧 ,不知道死黨們查到她的資料沒有,
不停的望著窗外的大王椰子樹, 可以說到現在跟本就連她的名
字都不知道, 對她的思念就已經這麼深....哎, 打自己的臉,
還在上課中啊, 醒來醒來, 整天就這樣掙扎著
好不容易熬到最後一節, 上的是我最最拿手的國文課, 發呆看
樹的樣子被老師瞄到, 被罰起來翻譯古文, 這不太難得倒我,
照著字面翻, 意思中了七八分, 老師也就放過我了, 這樣挨到
鐘響....
我急忙的趕到車站, 不見死黨, 該不會走了吧? 不多久, 死黨
們飛奔而來, 手上拿著東西不停的搖晃著, 唯恐天下不知的模
樣, 我回過頭去假裝不認識這票丟臉的朋友, 當時年輕氣盛,
就是愛耍酷, 少了與死黨相同的年輕人該有的活力....
「查到了」他們拿著一張照片在我面前晃
「查到什麼? 」我雖然很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你的心上人啊」死黨還是很單純的說
「不是跟你說過別亂說」我生氣的說, 死黨還是只顧笑他的
「借我看看....」我拿過了照片, 果然是她, 偷偷的與在一旁
等車的她比較, 照片中便服的她更有一股迷人的氣質....
「你怎麼會有這個? 」我質問著死黨
「她們期中考完迎新活動時去拍的, 我跟同學好不容易要到底
片去加洗的」
二中的音樂班一向就有學姐制, 還作的非常完善, 有迎新活動
並不足為奇
「這張我要了」我注視著死黨說
「本來就是特別洗給你的, 我們要再洗就有了, 不過天下沒有
白吃的午餐喔....」
「五碗牛肉麵」我知道他們要的是什麼, 這是我們的慣例
「成交, 不過還有別的你可能也有興趣喔」死黨們相視而笑,
笑的非常神秘....
他們裝模作樣拿起手在放在耳邊, 嘀嘀咕咕的說著話
「電話? 」我睜大眼不可置信, 這他們也能挖出來
死黨們點點頭, 指著自己的肚子
「好, 追加五碗牛肉麵」就這麼欠了他們十碗牛肉麵
死黨拿出了筆, 將電話號碼寫在照片的背後
我小心翼翼的將照片收進口袋, 號碼回家再看, 再次的別過頭
去偷瞄她才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或許趕上了剛才的公路局了吧
細小的她, 一向不太喜歡跟人家擠的, 思考中市公車也來了,
該換我去跟人家擠了....
晚上念書時, 一直靜不下心, 期末考快到了, 一個學期靜悄悄
的就這麼沒了, 但我還是有所收獲, 她....打開抽屜拿出照片
仔細的觀察, 除了勉強微笑的表情不太搭調外, 一切都與我平
日所見相同, 翻個面, 凝視原子筆跡的數字, 打個電話好了,
或許她會很莫明其妙, 但不試試怎麼會知道, 走到客廳, 拿起
了電話....
緣....<6>
「一個私人問題啦, 妳為什麼留短頭髮? 音樂班的不都是長髮
飄飄嗎? 我知道問這個有點....」我將我長久以來一直藏在心
中的問題提了出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一直都喜歡長頭髮的
女孩子, 我覺得如果她留長頭髮的話, 會比現在更有魅力....
「這個?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因為媽媽生病, 我常常需要照
顧她, 顧不到自己, 所以就剪短了, 這樣也比較方便, 我以前
也是留長髮的....」她沒有避諱的直接就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 媽媽的病不嚴重吧? 」我又隨口說說了
「是癌症....」
「喔, 對不起....」出乎我的意料, 原來是這樣....
「沒關係, 這種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驚訝她可以這樣子的堅
強, 想想自己都還生活在家庭的庇護之下
「那妳的壓力一定很大」心中不知為何開始熱了起來
「還好, 我只在家幫忙照顧, 爸爸不讓我去打工, 他要我努力
的念書....」
「這樣子....」我有點嚇的說不出話來了, 以為只有在連續劇
才會出現的劇情還沒想過真的會發生在現實, 稚嫩的心靈瞬間
受到衝擊而成長了許多....
她沒發覺我有什麼不對勁繼續的說著....
她是獨子, 沒有其它兄弟姊妹, 母親今年檢驗出患了癌症而辭
去了在銀行的工作, 父親在一所大學任教, 她本來是考上台中
女中, 為了多一點時間照顧母親而到二中就學, 由父親出面而
進入音樂班....
「嗯? 今天好像都是我在說, 怎麼不聊聊你呢? 」對方突然冒
出這一句, 對於剛才說出那麼多關於自己的事完全沒有任何的
心機, 使得我更加的喜歡上她....
「妳把自己的事都說出來了, 不怕有什麼危險嗎? 」
「這都是事實啊, 不說人家也都會知道, 也沒有什麼值得保密
的....」好開朗的個性
「說說你吧, 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很少有人能靜靜的
聽我說話....」其實是她沒時間可以說給別人聽吧, 我想著
「我? 我沒有什麼好提的....喔, 人家要打電話, 所以我先掛
了」我趕緊編了一個理由掛掉了電話, 心一直跳得好厲害....
奇怪, 我到底在怕什麼, 名字有什麼不能說的? 或許是聽到她
的遭遇吧, 我想不到原因, 下次打電話給她一定要說, 跟自己
這樣的說著, 但又怕....
回到房間, 拿起了照片, 清秀俏麗的臉上掛著的微笑, 顯得勉
強不搭調的原因是這樣, 一個人承受著這樣大的壓力....唉,
嘆了一口氣, 覺得自己也抑鬱了起來, 明明就不關我的事的,
多愁善感又發作了吧? 拿起面紙, 擦著恣流於面頰上的淚....
今天, 覺得好孤單....
緣....<7>
「哥, 下來吃雞塊吧, 不然我要全吃了唷」妹的叫聲傳來, 於
四年前的思緒飄了回來, 找了二哥一起下樓去吃, 由於中午網
聚只喝了一杯相當昂貴的薄荷綠, 現在肚子也餓了....
果然麥當勞的炸雞比肯德基的好吃多了, 個人感覺還是麥當勞
的口味比較適合我, 但雞塊我就跟漢堡一樣不喜歡了, 填飽了
肚子, 我又回到了樓上
再次的捧起盒子, 拿起了照片, 發現照片下的一張節目表, 這
是一張二中期末音樂演奏會的節目表, 想起了一件也是關於她
記憶深刻的事....
老師是說體諒我們的辛勞, 帶我們去聽音樂班的期末音樂發表
演奏會, 但我總覺得是要我們這些一年級來看看二中也有相當
具有水準的音樂班的樣子, 不過不管是哪一個原因, 能暫時遠
離考試總是不錯, 排著隊進入演奏廳, 在門口拿了一張遞過來
的節目表, 進入後找了排好的座位坐下, 看了一下節目表, 差
點滑到椅子下....林妤喻, 出現了她的名字....
當初以為她才一年級, 應該不會上場, 加上她是由父親的關係
才進音樂班的....這種種的猜測, 抹滅不了她的名字排在節目
表的事實....
演奏開始, 靜下心來聽, 不是什麼莫札特就是貝多芬的交響樂
曲, 這跟本不適合我, 加上最近熬夜累積而來的疲勞, 不久就
進入沉睡的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幽幽的笛聲傳來,
或許是笛聲的影響, 也可能是透支的體力恢復了, 我醒了過來
演奏會進行到哪邊了? 抓起攤在腳上的節目表....是她, 她的
笛聲, 確認節目表上就只有一個人表演笛子, 節目表寫的演奏
是組曲, 對於沒因樂素養的我來說, 聽不出來是什麼曲子, 結
束, 鞠躬, 她拿著笛子下台了, 看著身影, 我忘了鼓掌....
就這樣我愛上了音樂演奏會....也是我唯一記憶中有她的演奏
會, 之後我總是在演奏會中尋找那下台時熟悉的背影, 能讓我
忘記鼓掌, 心中發熱, 眼中泛有潮水的背影....
緣....<8>
將照片放回盒子, 拿起一旁的厚紙張, 拿起了工具, 依照心中
的想法, 剪剪貼貼黏黏, 一個紙製相框就完成了, 還好當年的
功力未減, 用紙做東西一直是我的興趣....拿出照片, 放進相
框, 還好不會太小, 天色漸漸的暗了, 下樓去洗米煮飯, 在暑
假中, 這是我的工作
今天好像過的特別快, 心中覺得....
吃完晚飯, 看著超級星期天的比一比, 我等的是阿亮的超級特
搜小組, 今天沒有播出, 上樓去, 累了一天, 想早一點睡, 看
著相框中的照片, 想著今天遇到的那個女孩是妳嗎? 一切都雖
然與四年前不同, 但那一抹微笑的神似....我不知道, 睡覺忘
記煩悶....不久, 沉睡中
從那次之後我又打了許多的電話給她, 面對她的開朗, 我的名
字始終說不出口, 電話中聊了許許多多的事, 學校、家庭、同
學、課業, 高中生能聊的不過是這些, 找了一個不用打工的假
日, 約她出去看電影, 她一口答應
「好久沒有出去走走了 」
「不怕我把妳騙去賣啊? 」我們之間的程度已經到了可以互相
開玩笑了
「妳敢, 那以後就沒有人可以說故事給你聽了」我把她的傾訴
稱為說故事, 而我一直是一個最好的聽眾
「我們要怎麼碰面? 你一直不把名字告訴我....」由於我的堅
持, 我的名字是個秘密, 也是來自心裡的害怕
「那今天來我就告訴妳」我是這麼打算
「你說的唷, 真想認識你」不想辜負她的期待, 但是....
「可是到底要怎麼碰面? 」她又提出疑問
「妳的名字是妤喻嘛」
「嗯, 我有跟你你說過」
「有點難念, 各取部首, 組合就是"如", 到時候有一個站在電
影院前, 穿著白色上衣, 米色長褲的人就是我」我說出我的穿
著
「到時候就叫妳小如囉」我接著說, 我突如其來的靈感
「如....很不錯說, 我以前都沒想到, 那就這麼說定了, 我要
去準備, 掛電話了」對方聽的出來很高興的語氣
「byebye」
我也該去準備了, 心有股莫名的興奮, 在這個暑假裡的最後一
個假日, 能約到她, 或許能有所進展吧, 生命中最需要被祝福
的一天....
緣....<9>....<完>
我提早了十分鐘到約定地點, 靜靜的等待, 應該是還沒來吧?
四處張望, 人潮洶湧, 摸著口袋中早已經買好的門票, 感覺到
自己急促的心跳, 開始又萌生了退意....
不行, 告訴自己不能有這種想法, 好不容易才有這個機會....
內心的的害怕吧....對著愛情的期待, 或許沒談過戀愛的人都
會有這樣子的期待而恐懼吧, 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之後, 盤算
著等一下該如跟她開口, 總不能一見面就說「我喜歡妳, 請跟
我交往」這樣子的話吧....左思右想, 沒有概念....
算了, 一切就隨緣吧....
看了看手錶, 時間差不多, 我開始搜尋四周的人潮, 想起自己
忘了問她今天會穿什麼樣的衣服, 這下子可難找了....
找了一根視野不錯的柱子倚靠著休息, 我等人的時候一向都是
這樣, 既不會放過所有人可能會出現的角落, 又可以休息, 因
為知道自己的耐性不夠, 非休息不可, 不然我可能會等不下去
她應該是不會遲到的吧, 嘴角微笑, 我已經有所期待, 期待她
的盛裝出現
時間經過了十分鐘, 再等一下, 二十分鐘, 再等, 三十分鐘,
等............................
一個小時經過, 我還是沒有看見任何一個像她的人....
二個小時, 人還是沒出現....
三個小時, 電影散場了....這期間不知道打了多少通的電話,
但一直沒人接
我不可置信的仍舊留在原地, 為她想著所有可能使她沒有辦法
前來的藉口, 原本等待的不安漸漸的, 漸漸的, 擴大, 眼淚就
這樣無力的流了下來, 她不會來了....
天空下起了豆大的雨滴, 伴隨著怒吼的雷聲, 典型的夏日午後
雷陣雨, 我走入雨中, 企圖隱藏自己的淚痕, 忘了搭公車, 無
意識一路走回去, 不知道自己的傷心來自何處, 不知道自己的
心痛有何理由....知道的是自己淋了三十分鐘的雨, 隔天紅腫
著雙眼請假在家休養, 理由是燒到三十九度的感冒, 為此被家
人狠狠的訓了一頓
隔天還是不放心的撥了電話過去, 一樣的沒有人接, 究竟是發
生什麼事了, 想問她沒有來赴約的理由....可是, 找不到人,
心, 不安....
暑假將盡, 因為感冒的關係, 工作也沒去了, 在家休養到開學
期待能在車站再看到她等待的身影, 見到開朗的笑容, 心, 不
安....
放學, 急忙的趕到車站, 見到死黨, 依然不見她, 我無言, 想
詢問死黨有關她的消息, 心, 不安
「好久不見! 」死黨打著招呼
「....」發覺自己話有點說不太出來
「怎麼啦! 」死黨問著
「....」
「哎, 天涯何處無芳草....」死黨一句話敲中了我不安的心
「你說什麼!!!!」
「事到如今也騙不過去了, 她找我朋友要我通知你, 她轉學
了....」
「轉學....」
「我一直不敢打電話跟你說....」死黨們知道我的個性就是
一發就不可收拾的類型, 所以一直不跟我說
「我有那麼脆弱嗎? 」我喃喃的說, 相當的沒有自信
「知道為什麼轉學嗎? 」強忍住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我朋友是說她母親病情惡化, 送去日本醫治了, 轉學手續
是她父親來辦的, 好像是暑假前一個星期的樣子....」
「前一個星期, 正好是我約她的那一個期間....」世間的事
真的有那麼多的巧合嗎....我, 遇到了
之後, 由於這件事的影響, 我從沒再去過電影院, 沒再打過
電話, 一陣子沒再開口說過話, 除了死黨, 沒人知道我怎麼
了
久而久之, 習慣性的不去電影院, 習慣性的不喜歡打電話,
而話, 不能不說....當初不做是怕自己想到她, 現在成了習
慣, 一時也就很難改過來....
之後, 沒有再收到任何有關她的消息....
早晨的陽光從百葉窗的隙縫射下來, 我醒了, 為何跟前天一
樣又做了四年前的夢, 只因為昨天遇到那個似曾相識的她?
我不清楚她是否就是她, 真的是, 那還真是有緣啊, 我望著
刺眼的陽光....微笑著
<完>
緣....<後記>
<緣>這個故事說真不假, 說假卻是真, 裡面包藏著已經逝去多
年的回憶, 只怪當時沒有好好的把握, 祝福天下有情人, 該愛
的時候就不要吝於付出感情, 成不成功至少都是一段難以抹滅
的回憶, 不管現在對(你)妳來說是甜美還是痛苦, 日後如我一
樣回憶起來的時候....會覺得說....
這就是我的青春
希望天下之有情人都能成眷屬
"緣" 封鎖於內心的深刻記憶再現
"邂逅" 不期而遇於相見的契機
"兩顆心" 了解醒悟不再尋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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